巴菲特致股东的信(1993年)
①概述
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所有股东:
本公司 1993 年的账面价值增长了 14.3%(标普 10.1%),自现任管理层接手的 29 年以来,每股账面价值由当初的 19 美元成长到目前的 8854 美元,年复合成长率约为 23.3%。
回顾过去一年,伯克希尔的账面价值增加了 15 亿美元,主要受到两项负面以及两项正面非营运因素所影响,为了做完整的表达,我将它们条列如下,若是大家对于会计有点感冒,大可直接跳过本段不看。
1,第一个负面因素是由于一般公认会计原则 GAAP 变动所造成,主要与帐列的依照市价计算的未实现增值利益所估列的所得税有关,原规定,税率必须按照增值部分所发生时点来计算,因此在 1992 年底,我们 1986 年之后的 64 亿美元未实现利益按 34%计算,之前的 12 亿则按 28%计算;而新的规定,则改成全部依照现行税率计算,故新规生效的 1993 年一季度所适用的税率则为 34%,包含 1987 年以前的未实现利得在内全部适用,此举将使得我们的账面价值减少 7,000 万美元。
2,第二个负面因素与第一个也有关,因为从 1993 年开始企业税率提高为 35%,此举又使得我们必须为帐上未实现利得多计提 1%的税负,导致我们的账面价值又减少 7,500 万美元,奇怪的是 GAAP 要求这两项变动皆须列入损益表,却不顾当初这些未实现利得根本就从未列入利润之内,而是直接当作是账面价值的增加。
3,1993 年另外一个会计原则的变动影响的则是我们帐上持有的这些有价证券的价值,近几年来,我们保险公司所持有的不管是普通股或是约当普通股(可转换优先股),都是按市价计算,至于母公司或是其它非保险业子公司所持有的的股票则以成本与市价孰低法计算,现在 GAAP 则改成全部都按市价计算,这个规定将从 1993 年的第四季度开始实施,此举将使得伯克希尔的账面价值增加 1.72 亿美元。
4,最后去年我们又发行的一些股份,在一项去年曾提过的并购交易中,我们在 1993 年 1 月将 4,600 万美元的可转换债券赎回,而发行了 3,944 股,此外在买下 Dexter 鞋业时,我们又发行了 25,203 股(后面报告还会详加叙述),总计新发行了 29,147 股,增加 4.78 亿美元的账面价值,每股帐面账面价值也因发行价格高于原先帐面每股账面价值而提升。
当然真正重要的是每股内在价值而非帐面账面价值,帐面价值是一个会计名词,用来衡量一家公司过去所投入的资本,也包含未分配的收益在内。内在价值则是对于一家企业终其一生所能产生现金流量的估计折现值,对大部分的公司来说,这两个数字大多不相关,不过伯克希尔算是一个例外,我们的帐面账面价值,虽然远低于内在价值,但却是追踪内在价值相当好的一项指针,在 1993 年两项数值大约都增长了 14%,这种成绩虽让人满意却不令人惊喜。
这个增幅比起伯克希尔股价 39%的涨幅来说还是逊色不少,当然就长期而言,伯克希尔的市价与内在价值将会到达相同的水平,但短期而言,两者的变化可能会有很大的差异,这种现象稍后我们会再详细讨论,两年前我们两项主要的投资可口可乐与吉列刮胡刀的股价表现远超过本身的利润成长,在 1991 年的年报中,我便说过,这些公司的股票市价不可能持续超越其本业表现。
从 1991 年到 1993 年,可口可乐与吉列刮胡刀每股收益的增加幅度分别为 38%与 37%,但是同期股价的涨幅却只有 11%与 6%,换句话说,这些公司的本业表现超越股票市场,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华尔街对于这些品牌公司有很多担忧,但是不管怎样,真正重要的还是这些公司本业的盈利情况,如果他们经营顺利,伯克希尔也就跟着水涨船高,虽然步调不会始终一致。
接着让我为各位上一次历史课,1919 年可口可乐股票以每股 40 美元公开上市,到了 1920 年,由于市场对于可口可乐的前景看淡,股价暴跌一半至 19.5 美元。而到 1993 年底,若是将收到的股利再投资进去,则当初每股的价值将变成 210 万美元,正如格雷厄姆所说:短期而言,市场是投票机。投资人不须靠智力或情绪控制,只要有钱都可以登记参加投票。但就长期而言,股票市场却是称重机。
所以,我们应该如何看待伯克希尔去年的股价的超常表现呢?显然在 1993 年底,伯克希尔的股价占内在价值比重较年初更高。另外一方面,在长期利率只有 6-7%的投资环境下,若是你能了解,查理·芒格跟本人只能让伯克希尔的内在价值每年以 15%的成长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伯克希尔去年这样的股价表现实在是有点反常。虽然对于这样的目标我们从不妥协,但我们必须再一次强调,随着资本规模的日益扩大,想要达到这个目标的困难度也与日俱增。
我们要做的是,收集越来越多的具有相当规模的大型企业,他们拥有或优秀或卓越的经济特征,并且由杰出的经理人所经营,对于这样的梦幻组合大家大可以放心。
在母公司查理跟我利用子公司所贡献资金所作的资金分配工作,面临的不确定性比较高:要找到可与我们现有企业相媲美的新企业和经理人并不容易。虽然难度高,但是查理跟我却绝对不会放弃追寻。我们也很高兴报告,在 1993 年我们有一项相当成功的斩获。
〔译文源于芒格书院整理的巴菲特致股东的信〕